2023年,中国城市化率已经达到66.16%,县域人口分布受自然地理条件、经济社会发展、产业结构等因素影响,不同地区的县域人口数量及其治理出现较大分化,人口小县的数量不断增多。根据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和《中国人口普查分县资料—2020》数据显示,截至2020年,县域平均人口达39.9万人,208个县的常住人口超过80万,常住人口20万人以下的县546个,而常住人口10万人以下的县246个。
一是进行机构的缩编、合并、精简,降低行政成本。山西自2020年4月启动人口小县机构改革,将6个人口不足20万的县列入试点,分两批进行,第一批是忻州市河曲县和临汾市浮山县,第二批是太原市娄烦县、吕梁市石楼县、晋中市榆社县、长治市黎城县。该阶段这些地区主要做法是“减机构、减人员、减经费、减层级”,以降低行政成本为导向的缩编、合并、精简,构成了人口小县机构改革的主旋律。以山西省等地区为代表的人口小县机构改革,取得了阶段性改革成果,主要体现在机关事业单位编制被大幅削减,党政机构经历了数量上的精简和功能方面的整合,部分县域机构的缩编人数超千人。
二是实现机构功能的合并、整合、优化,推动高质量发展。机构的缩编、合并、精简的重心是优化政府机构职能,并推动治理功能的提升。加大了职能相近的党政机构重组整合力度,简化党政部门中间层次,精干设置内设机构,县直事业机构实行限额管理,推进编制资源下沉等,一方面,通过“大部制”改革进行机构和人员的“瘦身”,另一方面,通过机构合并整合从而优化政府治理的功能。机构整合后,部门设置更加精简,部门规模显著扩大,部门干部结构更加合理,部门力量更加集约,部门间的协调成本显著降低,县域内同类型事项推动落实效率明显提高,初步形成了简约高效的基层治理体制。
除西藏和新疆两个边境省份外,四川是人口小县最为集中的地方,20万人以下县(包括县级市)有51个,包括盐边县、石棉县、天全县、汶川县、理县等。内蒙古的人口小县数量仅次于四川省,数量达50个,最少的县人数只有2万人。此外,云南、山西、陕西、甘肃、青海也是人口小县较为集中的省份。
继全国两会关键词、“百年共产党人精神谱系”关键词、二十大关键词、中国式现代化关键词等专栏后,2024年澎湃新闻携手上海市社会科学界联合会和上海市政治学会,开启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关键词。我们将围绕全会《决定》选取关键词,从理论与实践结合的角度进行解读。
三是进一步适应以县城为重要载体的新型城镇化要求。县域治理既要考虑人口数量和经济因素,还要兼顾国防安全、民族地区发展、生态保护、文化、战略地位等因素。县的机构设置和功能优化应该因地制宜。当前,山西已经启动第三批人口小县机构改革试点,大同市左云县、朔州市右玉县、忻州市岢岚县等成为第三批改革试点县。接下来,人口小县机构优化进入新阶段,改革重心从机构、人员调整,转向提升人居环境质量,增强县城综合承载力、宜居吸引力、辐射带动力,积极探索符合人口小县实际、具有人口小县特色的城乡协调发展之路。
人口小县的改革及其治理创新,是全面夯实基层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举措,积极稳妥推进人口小县机构优化势在必行。从行政管理角度看,人口数量和地理空间构成县域治理两大基本影响因素,解决人口小县面临的治理问题,主要是通过“大部制”改革,降低行政成本和减轻财政负担,推动机构设置适应治理需求。人口小县的机构优化主要可以从三方面重点着力。
虽然中国不少县域人口流动像“沙漏”一样,而机关事业单位的编制却如“磐石”般稳固。除边境地区县域的特殊情况外,大多数地区人口小县的人口虽少,但政府机构不少、政府成员不少、财政支出成本也不少。山西作为全国最早启动人口小县机构改革的省份,2019年,山西对全省人口小县进行摸底调研;2020年4月,山西临汾市浮山县和忻州市河曲县作为第一批改革试点县。以浮山县为例,2020年,这个常住人口不足10万的县,一般公共财政预算收入仅1.3亿元,在机构改革前有超过5900名财政供养人员,发放薪酬需4.6亿元,这样的现象在不少人口小县都普遍存在。
县城作为我国城镇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,是连接城市、服务乡村的载体。截至2023年,我国共有397个县级市、1299个县、117个自治县。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通过的《决定》第九部分提出,稳妥推进人口小县机构优化。何谓人口小县?它带来哪些问题?如何“稳妥推进”人口小县机构优化?
皇冠资源rum7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是在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强国建设、民族复兴伟业的关键时期召开的一次十分重要的会议。全会审议通过了《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、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》,是指导新征程上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纲领性文件。
从地域分布看,以常住人口少于20万作为划分标准,东部地区有46个县常住人口少于20万,中部地区有70个,西部地区有389个,东北地区41个。一方面,东部地区县域人口的持续性流入,例如,义乌、昆山、慈溪、晋江在人口流入方面处于全国第一梯队。另一方面,西部地区县域人口持续性流出,形成了数量较多的人口小县,这些人口小县多数分布在胡焕庸线的西北侧地区。
人口小县是多重因素合力作用的产物,除地理和历史因素外,城市化是最主要的原因。目前,人口小县并没有统一的划分标准。实践中,2020年以来,山西省将人口不足20万的县列为人口小县并进行政府机构改革试点,随后,内蒙古、青海、甘肃、安徽、湖南等省份相继推进人口小县机构改革。
绝大多数人口小县的财政支出主要靠转移支付,普遍存在财政供养压力大,人员和机构的冗余,甚至产生人浮于事等问题。人口小县面临的治理困境是科层机构“上下对口”的产物,机构设置遵循“下级模仿上级,级级模仿中央”,毫无例外地建立相应的组织机构,以致基层单位设置了诸多门类齐全、重叠不堪的行政机构和部门。因而,推进人口小县机构改革,直接原因是降低县域的行政成本和财政负担,深层原因则是通过机构优化,提升县域治理效能,推动县域的高质量发展。